第四章 破舊的五子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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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破舊的五子棋
許陽是個孤兒，自他有記憶起，他便一直生活在星辰孤兒院。
雖然院裏有些壞小孩會欺負他，但朱院長待他們很好。說不上特別喜歡這裏，但也談不上討厭，呃....，就是比喜歡多一點點吧。
星辰孤兒院的孩子們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“爸媽”，許陽也不例外。
他們相信總有一天，他們的“爸媽”會來接走他們，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大房子。
許陽偶爾也會這樣想，但很少。因為他有他喜歡的大房子，甚至在他心中，那個房子超越一切電視上有錢人家的大別墅。
那是獨屬於他自己的大房子！
只是前不久他的大房子被別人發現了，來了一堆人對他的大房子敲敲打打。甚至連他種在花臺裏的花都被他們連根拔起，為此他曾在孤兒院的深夜裏偷偷哭泣。
他很傷心，但他沒辦法出面阻止，只能藏起來偷偷看著，妄圖從他們的手中試圖救下一顆花種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，他終是救下了一顆。
他在那些穿著統一服裝的人，全都走了之後。悄悄將那顆花種在花臺裏，將它藏在眾花之中，藏起來。
小小一顆，卻飽含生機。
那房子空了三個月，雖然許陽明白這房子很快就會迎來它的新主人，但他還是經常拜訪此處。
這日，他如往日一樣，偷藏在二樓的陽臺上，擺弄他的小石子。
忽的一聲開門聲傳來，他知道真正的主人來了。
他探出頭偷偷的看，瞧見兩個人，一大一小。一開始並沒有發現他，直到大人進屋，那個小孩發現了他。
這時他才清晰的意識到，這房子再也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。
他匆忙爬上矮墻，離開房子。他沒有立即離開，而是躲在圍墻外聽墻角。
許陽發現，雖然那個哥哥有了很漂亮的房子，可是他好像並不開心。
__
許陽帶著小呆去飯堂吃飯。
星辰孤兒院每天都對不同年齡段的小朋友有不同的任務。
任務不算重，但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孤兒院減輕負擔。
今天許陽的任務很簡單，就是帶比他小的孩子——小呆。
小呆是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孩子，四歲了卻只會一些簡單的話語，但凡覆雜些他就轉不過彎。
吃完飯，許陽牽著小呆往回走。他打算帶小呆去外面稍微走一圈，消消食。
還沒走出孤兒院大門，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。
“唉，小陽，你陳姨在院裏嗎？”楊姨朝裏急匆匆走來，向迎面而來的兩人詢問道。
許陽牽著小呆的手緊了緊，有些靦腆道：“楊姨，陳姨在屋裏呢。”許陽不動聲色的將小呆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。
楊麗自然是看到了許陽的小動作，只是瞥了一眼，就向孤兒院裏屋走去。
楊麗是院長兒子的老婆，同時也是鎮上學校的老師。但許陽並不喜歡喜歡她，甚至有些怕她。
待楊麗徹底離開後，許陽才牽著小呆往外走。
炎炎夏日，微風吹過，帶走體表的熱量。六月底的春南已然開始了它的盛夏。
知了聲吵得讓人心煩，風吹麥浪卻有著別樣的風景。
許陽牽著小呆來到田野邊，溪水從山間流下，順著溝壑流入稻田間。
許陽找了處背靠樹蔭的地坐下乘涼，兩人就這樣靠著樹幹。
耳邊天然的白噪音讓許陽心安，眼皮也逐漸沈重。
小呆是特別聽話的孩子，只要你告訴他“規則”，他就一定會按照那個“規則”執行下去，直到你說那個“規則”廢除為止。
所以許陽並不擔心小呆，他只需要聽著點聲音就行，於是他閉上了眼睛。
只是沒幾分鐘，一聲喊叫聲傳來：“小陽！！回來！！”
許陽睜開眼睛，朝孤兒院的方向看去。
陳姨站在遠處的田野邊呼喊著。
許陽朝陳姨揮揮手，大聲喊道：“來了。”
陳姨才停止了呼喊，往孤兒院走去。
許陽走到在田埂上蹲著的小呆身旁，摸了摸他的頭發。
“小呆，走，我們回家啦。”
小呆木楞的擡起腦袋，歪了歪頭，反應片刻才緩緩站起。
一如來時一樣，許陽牽著小呆走在田埂上，手裏拿著幾根未成熟的稻穗。
兩人回到孤兒院，陳姨站在孤兒院門口，對許陽道：“小陽啊，陳姨麻煩你件事。小呆就先交給我，你去範大爺家拿一下藥。”
“好的。不麻煩的陳姨，那我就去嘍，陳姨。”許陽笑嘻嘻道。
“去吧去吧。”陳姨牽過小呆。
許陽從有記憶起便一直生活在宜園，自然是對宜園輕車熟路。
他毫不費力的精準找到範大爺家，範大爺是村裏的村醫，附近有人生病生痛，找的都是範大爺。
那時的宜園，政府有了開發旅游景點的念頭。正是鄉村建設的時候，鄉間小路不再是淤泥，基本都鋪起了小石板。有些開闊地甚至種上了鮮花。
一路上他蹦蹦跳跳，十分清閑自在。他喜歡這樣的宜園，充滿生機的宜園。
“範大爺，你在嗎？”許陽看範大爺的門開著，便走了進去，站在院子裏叫道。
裏屋傳來溫和地聲音，“在呢，小陽啊，你直接進來。”
“範大爺，你在忙啊。”許陽邊說邊朝裏屋走去。
範大爺沒回他，只是跟裏屋的誰說著些什麽，嘰嘰喳喳地許陽並不是聽得很懂。
直到許陽走進去，才知道裏屋的人是蘇姨。
許陽禮貌問好：“蘇姨好，你是生病了嗎？”
蘇姨回過身，笑瞇瞇道：“蘇姨沒生病，是我那新雇主家的小孩，生了點小病，我帶小孩來給範大哥瞧瞧。”
許陽這才註意到坐在範大爺家沙發上的小孩，小孩的雙手，胳膊肘以下被範大爺用紗布包裹起來，像極了一個方形的大白饅頭。
他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小孩，忽的那小孩擡起頭來，凝視著他，像是兇猛的野獸突然看到獵物。
許陽害怕的朝蘇姨身後躲了躲，怯生的朝小孩問好：“哥哥好。”
小孩並不理他，轉移視線盯著自己的手。
蘇姨將一切看在眼裏，有些惆悵。
範大爺把手中的活幹完，將裝好的藥包放進塑料袋中，遞給蘇姨交代道：“給，這藥一天三次，一次一袋，飯後吃。袋子裏那個中藥泡水喝，一包喝一天。”
“麻煩範大哥了。”蘇姨接過藥。
說著蘇姨拉著範大爺便出了裏屋，去了院子。
離開前蘇姨交代許陽：“小陽啊，你幫我照看一下哥哥，我跟範大哥說幾句話，好嗎？”
許陽局促的朝賀戚鳴看了一眼，膽怯的點頭。
屋子裏只剩下兩人，都不善言詞，氣氛有些尷尬。
許陽緊張的搓了搓衣角，小心翼翼的走到賀戚鳴身邊。
坐到沙發上，一時不知道講什麽，只能飛快的轉動小腦袋，找話題。
半響，許陽憋出兩字：“疼嗎？”
賀戚鳴盯著被包紮起來的雙手，未曾作出任何反應。
他就像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，無視了許陽的詢問。
沒有得到回答，許陽抿嘴，便安靜的坐在賀戚鳴身邊。
直到屋外的兩人交流完畢後，許陽從沙發上站起。
蘇姨面露難色對許陽語重深長道：“小陽啊，蘇姨能拜托你點事嗎？”
許陽朝蘇姨笑著點頭。
“可以的，蘇姨。你說？”
蘇姨蹲到許陽面前，拉著許陽的手道：“蘇姨想拜托你，沒事的時候去木屋找哥哥玩玩，好嗎？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
許陽自是滿心歡喜的答應，因為他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去木屋，看他的幼苗了。
明明許陽歡喜地答應了，蘇姨卻是有些猶豫。
範大爺打斷談話，“小陽啊，你找範大爺什麽事啊？”
許陽這才想起正事，朝範大爺走去。
“陳姨叫我來拿藥，孤兒院用的。”
“嗷嗷，這個啊，我忙忘了。還麻煩小陽跑一趟了。”範大爺念叨著朝藥房走。
不一會兒，便帶著藥袋子出來，遞給了許陽。
拿到藥袋子的許陽跟兩人告別，承諾明天會去木屋。
臨走前他望向賀戚鳴，那人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，與世隔絕。
回到孤兒院的許陽立刻將藥交給了陳姨，便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房間。
孤兒院的房間基本都是上下床，小一點的孩子睡下床，年紀稍大一些的睡上床。
許陽爬上鐵樓梯，咯吱聲響起。他坐在床上，四處看了下沒人後，才小心翼翼的從薄薄的床墊下，取出一盒扁扁的五子棋。
這盒五子棋是村裏捐贈廢棄物品時丟棄的，因為他並不完整，一盒五子棋裏只有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和幾顆黑白的棋子。但許陽並不嫌棄它，並將他視為寶物。
許陽撿了許多漂亮的小石頭，用教室裏的水彩筆將小石頭塗黑，以便他能區分開來。
“明天將這個帶去小木屋吧，希望哥哥能喜歡。”許陽捧著五子棋展露笑容。
那時的他並不知道，盡管當時的賀戚鳴十分嫌棄，卻是之後的賀戚鳴在火場找到的，唯一屬於許陽的物品，並視為珍寶地保管了八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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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陽是個孤兒，自他有記憶起，他便一直生活在星辰孤兒院。
雖然院裏有些壞小孩會欺負他，但朱院長待他們很好。說不上特別喜歡這裏，但也談不上討厭，呃....，就是比喜歡多一點點吧。
星辰孤兒院的孩子們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“爸媽”，許陽也不例外。
他們相信總有一天，他們的“爸媽”會來接走他們，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大房子。
許陽偶爾也會這樣想，但很少。因為他有他喜歡的大房子，甚至在他心中，那個房子超越一切電視上有錢人家的大別墅。
那是獨屬於他自己的大房子！
只是前不久他的大房子被別人發現了，來了一堆人對他的大房子敲敲打打。甚至連他種在花臺裏的花都被他們連根拔起，為此他曾在孤兒院的深夜裏偷偷哭泣。
他很傷心，但他沒辦法出面阻止，只能藏起來偷偷看著，妄圖從他們的手中試圖救下一顆花種。
功夫不負有心人，他終是救下了一顆。
他在那些穿著統一服裝的人，全都走了之後。悄悄將那顆花種在花臺裏，將它藏在眾花之中，藏起來。
小小一顆，卻飽含生機。
那房子空了三個月，雖然許陽明白這房子很快就會迎來它的新主人，但他還是經常拜訪此處。
這日，他如往日一樣，偷藏在二樓的陽臺上，擺弄他的小石子。
忽的一聲開門聲傳來，他知道真正的主人來了。
他探出頭偷偷的看，瞧見兩個人，一大一小。一開始並沒有發現他，直到大人進屋，那個小孩發現了他。
這時他才清晰的意識到，這房子再也不會有他的一席之地。
他匆忙爬上矮墻，離開房子。他沒有立即離開，而是躲在圍墻外聽墻角。
許陽發現，雖然那個哥哥有了很漂亮的房子，可是他好像並不開心。
__
許陽帶著小呆去飯堂吃飯。
星辰孤兒院每天都對不同年齡段的小朋友有不同的任務。
任務不算重，但他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孤兒院減輕負擔。
今天許陽的任務很簡單，就是帶比他小的孩子——小呆。
小呆是一個有智力障礙的孩子，四歲了卻只會一些簡單的話語，但凡覆雜些他就轉不過彎。
吃完飯，許陽牽著小呆往回走。他打算帶小呆去外面稍微走一圈，消消食。
還沒走出孤兒院大門，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。
“唉，小陽，你陳姨在院裏嗎？”楊姨朝裏急匆匆走來，向迎面而來的兩人詢問道。
許陽牽著小呆的手緊了緊，有些靦腆道：“楊姨，陳姨在屋裏呢。”許陽不動聲色的將小呆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。
楊麗自然是看到了許陽的小動作，只是瞥了一眼，就向孤兒院裏屋走去。
楊麗是院長兒子的老婆，同時也是鎮上學校的老師。但許陽並不喜歡喜歡她，甚至有些怕她。
待楊麗徹底離開後，許陽才牽著小呆往外走。
炎炎夏日，微風吹過，帶走體表的熱量。六月底的春南已然開始了它的盛夏。
知了聲吵得讓人心煩，風吹麥浪卻有著別樣的風景。
許陽牽著小呆來到田野邊，溪水從山間流下，順著溝壑流入稻田間。
許陽找了處背靠樹蔭的地坐下乘涼，兩人就這樣靠著樹幹。
耳邊天然的白噪音讓許陽心安，眼皮也逐漸沈重。
小呆是特別聽話的孩子，只要你告訴他“規則”，他就一定會按照那個“規則”執行下去，直到你說那個“規則”廢除為止。
所以許陽並不擔心小呆，他只需要聽著點聲音就行，於是他閉上了眼睛。
只是沒幾分鐘，一聲喊叫聲傳來：“小陽！！回來！！”
許陽睜開眼睛，朝孤兒院的方向看去。
陳姨站在遠處的田野邊呼喊著。
許陽朝陳姨揮揮手，大聲喊道：“來了。”
陳姨才停止了呼喊，往孤兒院走去。
許陽走到在田埂上蹲著的小呆身旁，摸了摸他的頭發。
“小呆，走，我們回家啦。”
小呆木楞的擡起腦袋，歪了歪頭，反應片刻才緩緩站起。
一如來時一樣，許陽牽著小呆走在田埂上，手裏拿著幾根未成熟的稻穗。
兩人回到孤兒院，陳姨站在孤兒院門口，對許陽道：“小陽啊，陳姨麻煩你件事。小呆就先交給我，你去範大爺家拿一下藥。”
“好的。不麻煩的陳姨，那我就去嘍，陳姨。”許陽笑嘻嘻道。
“去吧去吧。”陳姨牽過小呆。
許陽從有記憶起便一直生活在宜園，自然是對宜園輕車熟路。
他毫不費力的精準找到範大爺家，範大爺是村裏的村醫，附近有人生病生痛，找的都是範大爺。
那時的宜園，政府有了開發旅游景點的念頭。正是鄉村建設的時候，鄉間小路不再是淤泥，基本都鋪起了小石板。有些開闊地甚至種上了鮮花。
一路上他蹦蹦跳跳，十分清閑自在。他喜歡這樣的宜園，充滿生機的宜園。
“範大爺，你在嗎？”許陽看範大爺的門開著，便走了進去，站在院子裏叫道。
裏屋傳來溫和地聲音，“在呢，小陽啊，你直接進來。”
“範大爺，你在忙啊。”許陽邊說邊朝裏屋走去。
範大爺沒回他，只是跟裏屋的誰說著些什麽，嘰嘰喳喳地許陽並不是聽得很懂。
直到許陽走進去，才知道裏屋的人是蘇姨。
許陽禮貌問好：“蘇姨好，你是生病了嗎？”
蘇姨回過身，笑瞇瞇道：“蘇姨沒生病，是我那新雇主家的小孩，生了點小病，我帶小孩來給範大哥瞧瞧。”
許陽這才註意到坐在範大爺家沙發上的小孩，小孩的雙手，胳膊肘以下被範大爺用紗布包裹起來，像極了一個方形的大白饅頭。
他盯著坐在沙發上的小孩，忽的那小孩擡起頭來，凝視著他，像是兇猛的野獸突然看到獵物。
許陽害怕的朝蘇姨身後躲了躲，怯生的朝小孩問好：“哥哥好。”
小孩並不理他，轉移視線盯著自己的手。
蘇姨將一切看在眼裏，有些惆悵。
範大爺把手中的活幹完，將裝好的藥包放進塑料袋中，遞給蘇姨交代道：“給，這藥一天三次，一次一袋，飯後吃。袋子裏那個中藥泡水喝，一包喝一天。”
“麻煩範大哥了。”蘇姨接過藥。
說著蘇姨拉著範大爺便出了裏屋，去了院子。
離開前蘇姨交代許陽：“小陽啊，你幫我照看一下哥哥，我跟範大哥說幾句話，好嗎？”
許陽局促的朝賀戚鳴看了一眼，膽怯的點頭。
屋子裏只剩下兩人，都不善言詞，氣氛有些尷尬。
許陽緊張的搓了搓衣角，小心翼翼的走到賀戚鳴身邊。
坐到沙發上，一時不知道講什麽，只能飛快的轉動小腦袋，找話題。
半響，許陽憋出兩字：“疼嗎？”
賀戚鳴盯著被包紮起來的雙手，未曾作出任何反應。
他就像完全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，無視了許陽的詢問。
沒有得到回答，許陽抿嘴，便安靜的坐在賀戚鳴身邊。
直到屋外的兩人交流完畢後，許陽從沙發上站起。
蘇姨面露難色對許陽語重深長道：“小陽啊，蘇姨能拜托你點事嗎？”
許陽朝蘇姨笑著點頭。
“可以的，蘇姨。你說？”
蘇姨蹲到許陽面前，拉著許陽的手道：“蘇姨想拜托你，沒事的時候去木屋找哥哥玩玩，好嗎？”
“好啊好啊。”
許陽自是滿心歡喜的答應，因為他有理由光明正大的去木屋，看他的幼苗了。
明明許陽歡喜地答應了，蘇姨卻是有些猶豫。
範大爺打斷談話，“小陽啊，你找範大爺什麽事啊？”
許陽這才想起正事，朝範大爺走去。
“陳姨叫我來拿藥，孤兒院用的。”
“嗷嗷，這個啊，我忙忘了。還麻煩小陽跑一趟了。”範大爺念叨著朝藥房走。
不一會兒，便帶著藥袋子出來，遞給了許陽。
拿到藥袋子的許陽跟兩人告別，承諾明天會去木屋。
臨走前他望向賀戚鳴，那人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，與世隔絕。
回到孤兒院的許陽立刻將藥交給了陳姨，便匆匆忙忙的跑回了房間。
孤兒院的房間基本都是上下床，小一點的孩子睡下床，年紀稍大一些的睡上床。
許陽爬上鐵樓梯，咯吱聲響起。他坐在床上，四處看了下沒人後，才小心翼翼的從薄薄的床墊下，取出一盒扁扁的五子棋。
這盒五子棋是村裏捐贈廢棄物品時丟棄的，因為他並不完整，一盒五子棋裏只有一張破破爛爛的紙和幾顆黑白的棋子。但許陽並不嫌棄它，並將他視為寶物。
許陽撿了許多漂亮的小石頭，用教室裏的水彩筆將小石頭塗黑，以便他能區分開來。
“明天將這個帶去小木屋吧，希望哥哥能喜歡。”許陽捧著五子棋展露笑容。
那時的他並不知道，盡管當時的賀戚鳴十分嫌棄，卻是之後的賀戚鳴在火場找到的，唯一屬於許陽的物品，並視為珍寶地保管了八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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